林湖镇的一把手孙富军，妻子已怀孕，失而复得的心情刚开始明朗了起来，可在工作上接而连三的出这低级错误的纰漏，又开始了火冒三丈的坏情绪。

孙书记，请你马上派个民警去中和村，那里的刁民些要造反，动手打人。不杀一敬百，以后这天下第一难的工作，谁还来敢干啊？那计生专干的队长，十二万分的火急，驾着摩托车赶回来禀报，希望得到镇政府派警员去支援一下他们的工作。

现在派出所里人手不够，都抽调到下半县的某个乡去办案子了。孙书记说道。

凭什么在这火口上(关健时刻)把我们的人调起走了，几个专干现在还被困在中和村的农户家里得，还眼巴巴盼着你们拿人去解救他们的呢！陈林一听支援无望，尽管是在上级领导面前，说话的火药味很冲。

孙书记一听就火冒三丈，这林湖镇区区一个计生办的小队长，也太目中无人了的吧！

竟胆敢对他大呼小叫。

用毋庸置疑的口气，但语气的音调提高了分贝。他严厉的批评道：陈队长，你我这秋儿(小人物)都是替政府打工的，我有什么权利去质问上级领导的安排是否对与错？我们服务的宗旨是，一切行动听指挥，你说你干得了这个工作，就干，干不了就走人。东方不亮西方亮。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要转？明天的太阳依然要升起来。

这个时候，在隔壁计生办的办公室正在办公的李瑛，听到了丈夫这似滔(骂)架的声音，在这林湖镇的大院子里回音很重，听起来很刺耳。

她走出来看到是唯唯诺诺的陈林，被老孙骂得狗血淋头，面红耳赤。

老孙就不能对下面的同志们好好的说话吗？是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。好大的一个事情，用得着你这样大动干戈。她用责备的口气说着丈夫：你都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爬到了这个位子上来的，男人为何要为难男人？这其中的各种艰辛你都是体验过了来的，当你跑田坎的时候，那尊严被人垫脚踩的滋味就忘掉了吗？请你善待这些为你卖命的弟兄们，不是为了挣钱养家，谁愿意干这祖宗三代都给人骂尽了的工作？

被妻子责备得不痛不痒的孙富军，虽然说她在这人面前毫不留情的不给他留点脸面，尽管李瑛也是他分管的下属。可是，她现在暂时是重点保护的对象。若是小不忍则大乱，那就是很糟糕的局面了。

陈队长，孙书记确实在派出所抽不出来人协助我们的工作，你可能不晓得，昨天我们岗县的来虎镇有个村出了件惊天动地的凶杀案。李瑛也劝陈林道。

是不是，那个村长去协调村民之间的纠纷，据说是孪生兄弟争父母遗留下来的屋基地的边界，发生争执的时候，那兄弟提把菜刀出来，给在那还滔滔不绝的做双方的思想工作的村长，被人一刀砍下去。那村长的脑壳就砍来还有一点皮子悬吊起，太恐怖了。陈林接过领导的话来说。

李瑛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腹部，打了冷惊(寒颤)的说：所以，我们镇上的警力都去协着来虎镇派出所稳定人心去了。这样吧！我坐上你的摩托车去中和村了解一下，还有你要告诉我们那干计生工作的兄弟姐妹们，这是一项对人身安全有极度危险的高危职业，希望你们能见机行事，尽量智取，不可蛮干。众怒难犯，要优先考虑自身安全要素，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。

孙富军也拦不住妻子去亲临火线。他说：我叫小刘开车送你上去。

那样更会激化我们干部与群众的矛盾。再说，那断头路，为了安全起见。我觉得坐陈队长的摩托车去下村靠谱些。李瑛说后，就招呼陈林：走，我们先上去。

然而，陈林虽然不敢违抗这命令，但是，他心里很感动这老大姐上级，身先士卒，真有点令那些周武郑王(官架子)的男人们汗颜啊！

而李瑛看到丈夫在这牵涉到生死关头的工作点上的冷漠，她有点寒心了。说句实在话，现在的男人们都有一个变成了婆婆妈妈的通病。把男人的雄风丢到爪哇国去了，还不如那些泼辣干练的女汉子。真是阴盛阳衰了吗？

要说老孙这威风八面的乡镇一把手，就应该理所当然的去为基层工作者排忧解难。如果是作为领导层一副高高在上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，君子动口不动手，那拿什么样的效率来让流血又流泪的下属信服自己呢？

当然，一个豪爽大气而又耿直，有大无畏英雄气概的女人，与一个小鸡肚肠样斤斤计较的男人，长年累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。道不同，不相为谋。

李主任，今天我们去走访的这家超生户，好多人都说那男的，是个提起脑壳耍的人。又是经常提着猎枪打雀鸟的烂眼咡(混账东西)。就仗势自己穷得来勺子都舀不起来(揭不开锅)，经常去镇政府扭到扫(难缠)，去要救济款。而又偏偏要与政府唱对台戏(反起干)，越穷越生，越生越穷。且他这个二婚老婆，那女人嫁过来的时候，带了个十多岁的憨包儿子过来。歹毒不过妇人心，这女的前老公，活赞赞(鲜活`)的一个大男人，干了活回来就死得不明不白。不是一家人，不进一家门。而这个头婚男人还要比那婆娘更寡毒，那个傻子在他家里当牲口样折磨，经常打得遍体鳞伤，体无完肤。伤痕累累。也是死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，连口薄棺材都不给来淹埋，用破草席裹来就埋在深山野地里。

李瑛听得起鸡皮疙瘩，想不到高度文明发达的今天，居然还有人在这悲惨的世界里生活。

他现在是几胎了？她问他。

超生都是五胎了，你没看到那个家庭穷到什么程度？他说：那墙是苞谷杆夹成的，四面透风。那几个黑不溜秋的娃娃，严重缺营养的面黄饥瘦，衣杉褴褛得还不如讨饭的乞丐！

浪夸张的吗？

我哄你干嘛！一会儿你去看了就证明我说的不是假话？

即然都是哪个样子了？也会收不到超生费的。

但是，不把他老婆弄去做结扎手术。要是教他任性的生下去，一个羊子过河，十个羊子都要过河，那以后中和村的计划生育就没什么干头的了？陈林刹住了摩托车：到中和村了，李主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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